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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野裟罗等待着。
她垂着头,灿金色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台阶。
她想要说些什么,却也说不出话来,话到了咽喉处又咽了下去,她跪坐在台阶上,柱国送给她的太刀还搭在她的膝前,裟罗轻轻摩挲着刀鞘,纤细的指尖微微颤抖。
她不知道说什么,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,于是她就只能等待着。
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,快得没法去仔细思考,没法去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时。
她本以为作为武士的她,心中已有了足够的准备,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,她又彷徨的像一个孩子。
太突然了。
现在又开始下雪了。
雪落在她的肩头,结了浅浅的一层。
不知道等了多久。
膝盖已经麻木了,肩头上攒的雪花越来越多,但她依旧耐心地等待着,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。
在她的面前,是天守阁。
今日这古奥的殿堂安静得可怕,侍从都被驱散了,一个人都没有,殿门紧锁着,樱花树光秃秃的枝干横叉着,枯瘦的树皮在寒风中呜咽。
她等待着,暮色开始四伏,在雪花摇曳的这段时间里,殿堂的深处终于传来了声音:
“他情况怎么样?”
平淡清冷的声音,打破了寂静。
“醒过来一次...但一直在发烧。”
裟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,她调整了情绪,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正常,这样才不会丢了柱国府的脸面:
“他身体耗损严重,又受了太多风寒。”
裟罗轻轻地颤了颤,她垂下眸子,金色的眸子黯淡而缺少光泽:
“也许...只有几个月时光了。”
又是漫长漫长的沉默,半晌,天守阁的深处传来鸣神的声音:
“命他撑过一年。”
依旧很平淡,语调中没有一丝变化,仿佛没有半分情感色彩,平静得像是一滩古老沉旧的古潭,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。
很冷漠,但这也正是鸣神平日的气质,析去世界的所有杂音,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动容她。
人们将其称之为‘永恒’
听到这近似命令的冷漠话语。
清野裟罗手指攥紧了,她能深刻地感受到指甲切入肉中,鲜血顺着掌纹的缝隙间流下。
她抬起眸子,灿金色的双眸中,死死地凝视着阁楼的最深处。
清野裟罗咬着牙,她双手搭在太刀之上。
愤怒,也许是该称之为愤怒的情绪。
或者说,心寒。
作为武士的她,第一次对自己所侍奉的君主,产生如此忤逆的想法。
家主为什么会受伤,家主为什么要死去,家主为什么痛苦...都是为了您啊,高高在上的鸣神尊主。
他将一生都给了您,您却命他再多给一点。
这便是所谓的‘永恒’之道吗?
“鸣神冕下...”她咬破了自己的唇,尝到了苦涩铁腥的味道,“鄙人请求您,离开天守阁,去看一看他,他很想见您。”
已经过去三天了。
但鸣神却什么也没有做,她遣散了天守阁的所有随从,将自己关在了阁楼深处,对于清野雷鸣一句话也没有过问。
今日裟罗能鸣神大人说话,是她在殿前跪了一夜换来的。
“我已经说过了,我没有时间,我也不会走出天守阁。”
依旧平静而冷漠的声音。
“鸣神冕下。”
裟罗攥紧了手上的刀鞘,出离的愤怒让他失控了,她站了起来,金色的眸中全是赤裸裸的恨意,什么尊卑礼仪,什么柱国府颜面,什么侍从道义,此时此刻都失控了。
“巴尔泽布。”
她近似咬着一般,一字一顿,直直地唤出了鸣神的名字——这完全是僭越冒犯之举,但她已然不在乎这些了。
凭什么,凭什么,胸前中一直回荡着这样的声音,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,凭什么!
凭什么鸣神就可以不在意,就凭她是君主?
凭什么肆意伤害我所珍惜的事物?
凭什么家父大人直到要死了,鸣神大人还如此的高高在上,什么永恒,谁的永恒?
是你的永恒,还是子民的永恒?
家主大人走了,她便再也没有家了,永恒又有什么意义,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,她是什么天狗,只不过是一只找不到桥洞睡觉孤零零在街上晃悠的野狗罢了!
有人给她吃的,给了她一个可以回去住的小窝,现在那个人要死了,她清野裟罗又孤零零了!
十年前,裟罗的家毁灭了,森林在她眼前的焚烧殆尽,而她什么也做不了...十年后,家主大人在孤独地死去,她依旧不能为家父大人做什么。
她深深地厌恶自己的无力感。
清野裟罗不想再无力下去了,哪怕后果是死,哪怕这会让家